阅览陈本豪教师的佳作《心底浪花》,感触他对音乐的感悟。“我总喜爱唱老歌,如《驼铃》、《北国之春》、《在那桃花怒放的当地》……唱了这么多年,更不知唱过多少遍,只需曲声一同,仍然还想唱,那些老歌就像四季海棠相同,在我的生命里开着不败的花朵。……”
秋末的一个下午,外出刚一归来,电话铃突然响起,来不及放下手提包,在电话里就和本英接上了头,他邀我去光亮哥那里去聚一聚,搁下话筒,便仓促地赶过去。“哟嗬,脚还没粘地,又跑了。”我边走边掉头应对妻子“我去光亮哥那里玩一下,立刻就回。”妻子长长地哼一声“又是神约鬼约,比赶考还活跃,跑了一天都不知道累哎,看你真像个小伢!”我一阵风似地把妻子的话远远地抛在死后。光亮哥文武双全,特别擅长乐礼,不管西洋乐仍是民乐他都会,特别钟情二胡与笛子。每逢双休日,他就去汉口江边摆摊,把素日里收买来的林林总总的古旧乐器摆满一地,几十年前的、百余年前的都有。摊子一摆定,他随意拣一件乐器鼓捣起来,乐声跟着江风四处飘扬,闻声招徕一大堆客人。任客人挑出哪件乐器,他都能逐个现场演试。熟练的技巧与动听的旋律,瞬间让人着迷,只需有请,他愿意帮初学者指导一二,深得顾客欢心。他的乐器既可现售也能以货易货,生意很是兴旺。光亮哥与我同住在八分山下的纸坊镇上,小城中凡爱耍弄乐器和喜爱音乐的人,简直一大半都是他的朋友与熟人。他不知带过多少学徒,家里常常不谋而合地集合两十号人在一同自娱自乐,乐声、歌声常常引得路人停步,确实有人把他的家当作了剧团排练场。去光亮哥家不远,大约六、七分钟旅程。刚刚进入那条窄巷,随风飘来阵阵动听的琴声,脚下顿感轻松,音乐总是那么简单让我沉醉。与平常比较,今日来的人并不算多,堂屋表里散聚着七八个人,吹的吹,拉的拉,弹的弹,一片欢娱。因咱们都熟,无须停下来招待,点点头或对视一笑,曲调仍然像水相同流动。本英习惯地把那支心爱的竹笛横在嘴边,光亮哥仍然拉着着那把油光漆亮的小提琴。接过嫂子递来的一碗青茶,我润了润喉,合着节拍便歌起来。尽管爱音乐,我却不会耍弄乐器,仅仅爱唱点歌,今日正好还无人开腔,我一来就补了缺,有了唱的,咱们的劲头明显更足了,笑声不觉开畅起来。不知是年纪原因仍是特性使然,我总喜爱唱老歌,如《驼铃》、《北国之春》、《在那桃花怒放的当地》……唱了这么多年,更不知唱过多少遍,只需曲声一同,仍然还想唱,那些老歌就像四季海棠相同,在我的生命里开着不败的花朵。歌声一同,心就开了,热心直冲牛斗,我情不自禁地居然唱起了一段京剧《贫民的孩子早当家》。那几句词很靠近我的身世,每逢唱起这段京剧,我就想起幼年的家境,心与词一同揉进曲里,从前几回在歌厅里,还真获得过合座的掌声。在这个天然的组合里,吹打的摇头摆尾,分外起劲,歌唱的打开嗓子,纵情尽兴,琴声、笛声、歌声、笑声,盈满了整个客厅。一口气不知唱了几首歌,只觉舌苔有些干涩,便歇下来喝茶,坐在沙发里持续听曲子,有时也懂得享用。二胡与小提琴独奏的《梁祝》、《二泉映月》,竟把我带入深度的沉浸之中。后来,光亮哥还特意独奏了一曲他最擅长的《病中吟》。这支曲子咱们很熟,便一同轻轻地跟着曲调哼唱,真是无病也吟了 。唱也唱了,听也听了,吟也吟了,心中一片松懈,摊着身子好像把自己躺成了一团柔软的棉丝。“文革”期间,文化艺术遭到史无前例的冲击,民间传统文化简直在一夜间消失,举国上下时兴搞文艺宣扬队,清一色地演唱赤色歌曲。那时我年青,有劲,有情,也有神往,尽管家庭成分欠好,却被破格地抽调到公社宣扬队里写短剧、编舞、排节目,也从前掌握过一支文艺小队。活跃工作,不怕苦,不怕累,兢兢业业地带着部队去远乡里表演,到当地驻军部队慰劳,也曾得到过许多鲜花与掌声。合理我宠爱文艺事业而倾泻热血之时,终因身世欠好,后来,不问原由地从宣扬队里被贬了。顿觉未来的路上一片漆黑,什么热心,抱负,一刹那间都被撕裂了。为此,我偷偷地哭过,悲痛中离别了文艺之路,但至今怎样也冷却不了对文艺事业的热望。乐了,愁了,有时也累了,我总想对天而歌,只想把欢喜,把苦痛,把积怨,都酣畅淋漓地挥洒,时儿在歌唱中情不自禁地淌下几点热泪,灵魂深处似乎听见韶光的钟摆在静静地敲,一颗心在静静地跳,舒泰之感突然而来。
记住那是在一个夏凉的初夜,光亮哥邀了几个人,带上二胡,在我家楼顶的渠道演出唱起来,依旧是一堂老歌。那时,我的家还在关山桥村临乡的城边,街上还没有麻痹,更没有循环班车,几里路的步行,却挡不住的热心。咱们一进门,我的热心一下便潮涌上来。夜里的月很圆,风也朗,对着门前一塘婆娑影子的池水,我快乐得用假音唱了一曲《洪湖水,浪打浪》,还齐唱了《在莫斯科城外的晚上》……咱们失色地铺开歌喉,月儿也拉起了满弓。特别一曲《赛马》,万马奔驰的腔调,在夏夜里飞扬,轻捷中给心头浇来一丝凉快。不曾想,咱们的演唱竟感染了对面一群纳凉的人,他们隔着池塘与咱们对起歌来。